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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晨自泸山发,飞驶峡道中。忽见霸王鞭者,耸立一丛丛。车辆穿梭织锦,尘毂飞扬上树,公路宛如龙。仿佛琼州岛,赤日照当空。
蕉叶茂,桉树密,挺深棕。甸沙关上漫饮,清茶沐凯风。欲往攀枝花去,只为迟来一月,不见木棉红。别有奇花放,钢都基建雄。” 这是1966年4月24日,已是74岁高龄的郭沫若同志,从西昌去攀枝花时,书赠给中共会理县委的《水调歌头》。 为什么郭老会赠这首《水调歌头》给中共会理县委呢?因当时成昆铁路还未建成,米易至攀枝花的公路也还没有修通。中央领导邓小平、李富春、彭真等到攀枝花视察,都是坐汽车走108国道,即抗战时修建的川滇西路。经会理,到鱼鲊渡口,再坐船,溯金沙江而上,到达攀枝花。 四十年过去了,现在细读和品赏郭老这篇佳作,往事历历在目。不仅看到今非昔比的巨变,而且领悟到郭老的宽广胸怀。 泸山,不愧是西昌的一张名片。中央领导到西昌,都是下榻泸山山麓、邛海之滨。今天的泸山、邛海已打造成四A级景区,风光更加秀美,游客与日俱增。 “车辆穿梭织锦,尘毂飞扬上树,公路宛如龙。”当时正值攀枝花工业区开始修建,在既无铁路、又无水运、更无航空的情况下,成千上万吨各类物资,全靠汽车长途运输。所以,人们说,攀枝花是全靠汽车轮子背出来的。 “蕉叶茂,桉树密,挺深棕。”“仿佛琼州岛,赤日照当空。”郭老的描述是那么精彩,那比喻更是恰如其分。西昌、攀枝花的气候是干湿季节分明,热量丰富。冬无严寒,夏无酷暑,是我国少有的夏季避暑,冬季避寒的胜地。攀枝花在2005年举办四川省首届“冬旅会”,西昌在2006年接着举办第二届。两地都创建成中国优秀旅游城市。很多游客称赞,冬天到西昌、攀枝花晒太阳,感受和海南岛并无差别,但能节省大量的经费。成、渝等地的游客更不愿舍近求远了。 “欲往攀枝花去,只为迟来一月,不见木棉红。”这是郭老的一大遗憾,因为他是四月底来的,攀枝花已开过了,他没有看到攀枝花盛开的火红情景。但他在1966年就提出“攀枝花”作地名,可见他对攀枝花的喜爱之情。因当时的“攀枝花”还叫“渡口市”,是在1987年1月23日经国务院批准,才正式命名为“攀枝花市”的。 “别有奇花放,钢都基建雄。”郭老笔锋一转,乘势引出“奇花”——钢都。其寓意更深、更远。今日的攀钢已成为祖国大西南最大的钢铁基地,成为国内外第一流的钢铁钒钛之都。 郭老这首《水调歌头》是写景、抒情、言志,完全有别于他当时的作品。翻开郭老1963年出的《东风集》,例如《歌颂群众大会》:“一九五九年十月二十六日全国先进生产者群英大会将开幕,真是做到了俗话所说的‘七十二行,行行出状元’。我因成诗七十二行,献出衷心的歌颂。 建国十周年纪念后的第二十五天, 全国的先进生产者来到北京会面, 向亲爱的党和毛主席捧献出心肝, 廿世纪的群英会轰轰烈烈地表演。 英雄们比政治挂帅,比实践总路线, 比干劲,比先进,比智慧,比积极生产, 相互学习,相互促进,交流建设经验, 吃苦在前,享受在后,生活决不占先。 ……” 又如《中国的大地在呼唤——欢送支援农业生产第一线的同志们》: “同志们,中国的大地在呼唤, 你们听党的话,成批来到田间, 前来参加农业生产的第一线。 这是承担了光荣的战斗任务, 有如当年解放军去解放中原, 有如人民志愿军赴朝鲜作战。 你们是农业现代化的尖兵团, 经过了八年或十年的勤劳生产, 就可以使农业生产完全改观, 使农业的现代化逐步地实现, 在农村中会建设出地上乐园。 ……” 郭老处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出的这本“诗集”《东风集》中的这些被他归为“七十二行诗”的“诗”,作为诗人郭沫若,他自己真认同这些“诗”吗?如果不认同,为什么要这么写?这是当时极左的政治气候改变诗人,改变诗歌的活标本。可喜的是,在郭老出版他的“七十二行诗”《东风集》三年之后,我们读到了他的这首从西昌到攀枝花途中填写的《水调歌头》。这首格律严谨的诗词,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真正的诗人和他的诗风。由此可见,郭老当时在填写《水调歌头》这首词的时候,已完全处在情不自禁的“忘我”境界之中,流淌出了他对攀西这奇特土地的喜爱之情。 |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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