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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缅怀“全国模范检察干部”、“中国杰出青年卫士”陈军(之一) 讲述者邱梅(陈军妻子) 陈军已经走了十个多月了,在这300多个日日夜夜里,每当楼道上响起脚步声,我都会情不自禁地静静等待那熟悉的呼唤,但始终没有等到;每当深夜女儿熹熹梦呓轻轻地叫着爸爸,总会深深敲击着我悲痛的心。望着遗像中的陈军,总让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 陈军曾经在文章中这样写道:“我梦想有一个温柔的妻子、听话的孩子和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。闲时帮着做一些家事。时时想着教育孩子。偶尔带着家人旅游一次,享受那短暂的奢侈。看到他们高兴的样子,忘了所有烦恼的事,只要家人平安无事,哦,我愿付出一辈子。” 婚后,我曾多次这样问过陈军:“陈军,我是工人,工作不好,工资又低。你和我结婚后悔吗?”陈军总是笑笑,轻轻地将我揽入怀里说:“后悔?后悔还能和你结婚吗,邱梅,你知道的,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人。因为你比较实在,我的这种工作,可能经常会忽略你,而我相信你会理解我,会支持我的。我也相信,通过我们共同的努力,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。”我为能有这样一位坦诚真挚,心地善良的好丈夫深感幸福,引以自豪。 成家后,我们夫妻感情很好,恩恩爱爱,相敬如宾。陈军的家和我的家生活条件都比较困难。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组成家庭、挑起生活重担的障碍。我们结婚时,既没有办酒席,也未拍过结婚纪念照,但日子也过得很开心、很幸福。记得在我怀孕时,妊娠反应严重,必须输液止吐。他既高兴又担心,跑前跑后,他那么忙还要每天一个人家里医院往返十几趟,又是买菜、煮饭,又是护理、喂饭,还给我烫脚、洗澡。有时他上班去了,我的父母又不在身边,他怕我寂寞,便打电话请他同学的妻子来陪我。我有头疼的毛病,他经常为我按摩,给我讲笑话,转移我的注意力,让我觉得好受些。女儿熹熹出生后,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,哼着歌儿,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抱起女儿亲一亲,一会儿又手忙脚乱地收拾床铺,轻轻地扶我,让我躺得尽量舒适些,给我穿上软底鞋,披上暖和的衣服,把我照顾得细致周到。嫁给他,我感觉到很幸福! 陈军工作很忙,只要是有工作任务,他总是全身心的投入,特别是他当法警后,十天半月甚至一个多月都不能回家。为案子他就常常在检察院的留置室看管人犯,疲倦时不敢睡觉;天热时不能洗澡;遇上过年或其它节日都不能抽空回家陪陪父母亲和孩子。我经常说他:“家里人都心疼你,要你注意休息,身体要紧,工作是做不完的,你就是不为自己想,也得为我和孩子想一想吧。”他却说:“怎么能这么说呢?既然我干上了法警,那工作就是命令。” 陈军生性随和,即使工作任务再苦再累,他也从不把工作中的烦恼带回家,总是乐呵呵地干这干那,任劳任怨。这么多年来,我们很少吵嘴、赌气,但由于我天生性急,有时忍不住对他发火,但他也只是往沙发上一坐,静静地看着我,操着湖南普通话笑着说说:“邱梅啊,气大伤身呐,你就不怕把自己气成老太婆了?”然后转身就干别的事情去了。陈军很会体贴人,即便是有时我们为一些事争执起来,不出个把小时,他总会把我哄得高高兴兴,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。 陈军特别爱干净,每次在收拾整理他自己的抽屉时,就格外的仔细,因为他有写日记的习惯和爱好,抽屉里放着他共7本约20万字的日记。直到他走后,我在清理他的遗物时,才从日记里知道了他对社会、人生、理想、信念、家庭有那么深的思考和感悟,理解了他对检察事业是那么的钟爱,那么的执著。 陈军教育女儿非常细心,即使出差在外地也不会忘记给女儿买回唐诗、妈妈半小时、儿歌等书籍和多种多样的玩具。从外地打电话回家,陈军也要在电话里让女儿为他背一两首唐诗、讲几句儿歌。在家时,每天清晨睁开眼,陈军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还在熟睡的女儿,轻轻摸摸她的小脸。有次陈军和同事去市中区办完事,同事请他吃了一次肯德基,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吃肯德基。回家后他说,肯德基真好吃,一定要带女儿吃一次。然而,由于工作繁忙,却一直没有兑现,现在,他对女儿的承诺再也无法实现了。我们的女儿两岁多了,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爸爸已经离去,她一会儿捧着爸爸的遗像一边亲着一边小声地念叨着“爸爸回家,爸爸回家”;时而依偎在我的身边,问:“妈妈,爸爸哪里去了?”听着女儿稚嫩的童声,我伤心得说不出话来。看着女儿那天真无邪的样子,我的心都快碎了。陈军,女儿的好爸爸,你听见女儿在叫你吗? 陈军对父母非常孝顺。他的老家在农村,家境贫寒,当年陈军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,既兴奋又难过,陈军曾问过母亲:“这大学还上不上?”年迈的妈妈望着他,肯定地说:“娃娃,妈借钱、要饭也要供你上大学!”为上大学,陈军借了不少钱,大学期间,咸菜掺和着米饭吃对陈军来说,是常有的事。我们成家后,陈军对在老家湖南乡下患有高血压、动脉硬化的妈妈始终放心不下,定时寄钱回去,为母亲治病,并经常打电话问寒问暖。他在给母亲的电话里,总也忘不了要夸赞女儿熹熹和我,告诉母亲我们过得很好,让母亲放心。陈军对我的父母亲非常关心体贴,非常孝道。不管多晚回家,他总要和父母亲说说话,有时他就像个孩子似地干脆挤睡在父母亲身边,或者把母亲劝说到我们的房间跟我睡,他就睡在父亲房间,陪他拉家常摆龙门阵,比亲儿子还亲。每次出差回家,他都要为父母亲带回些东西,他从海南带回中药泡酒为父亲治风湿;从云南带回黑蚂蚁药品为父母亲驱寒祛病;从成都给父母带回丝绒背心、茶杯等东西。父母常说:“陈军这娃儿想得很周到,难得哦!” 陈军走了,在这些日子里,我始终不敢相信他已经离我而去。每一次听到楼道的口哨声、房门的敲击声,我都无法克制想要为他开门的心情。他那亲切、宏亮、纯厚的湖南普通话至今还常常回响在我耳边:“邱梅,我回来了。” 陈军走了,带着无限的遗憾走了;陈军走了,为了保护国家利益光荣牺牲了! 陈军,你永远活在我心中! |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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